卖豆腐乳的小盼子

蓝家cp乱炖爱好者,无本命团饭一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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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群像】春纵在,与谁同 第三章

文风💙民国风,

人物💙全员群像,无主cp,慢更。

黑道赫*黑道海

戏子澈*楼主特/师弟云*师兄特

名伶云*军官源

军官贤*间谍旭

童是个㊙️



金钟云下了戏,就回到了自个儿在戏台后专属的房间。他卸了戏服坐在镜前,将满头珠钗一件儿件儿的取下,仔细的归拢到一旁的首饰箱里。


正准备下妆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打开。


“许久未见,金老板一向安否?”


金钟云从铜镜倒映出的画面看清了来人后皱了皱眉,并不客气,自顾将手里的棉布在热水里湿了敷于脸上。


“劳您费心挂记,您少来几趟自然就安了。”


“你倒是一惯的不怕得罪我。”


崔始源走上前伸手拿掉盖在他脸上的布,从后面捏住他的下巴,不轻不重的力度刚好迫使他与自己对视,又不会将人弄疼。在看到他眼中明显闪过的一丝慌乱后,勾起嘴角嘲弄。


“呵,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怕。”


他抬手,用手中的棉布轻柔地抹掉面部早已在温热中变得斑驳的油彩。


“其实…最不该怕我的人就是你。”


被擦拭掉浓重的油彩后露出的素面与上妆后的娇柔截然不同。下了妆的金钟云五官依然精致得紧,但男儿气概更为突出,连那双在台上风情万种的眸子,此刻都变成了男儿刚毅的神态。


崔始源欣赏了一会儿终于松了手,将手里已被油墨染污的棉布扔进水盆,转身抱肩坐到梳妆台的桌沿儿上,“你师哥呢?”


“你找他做什么?”金钟云将被他弄散了的发髻取下,起身置于一旁的架子上,语气里带着毫不遮掩的警戒。


“就这么紧张他?弄得我好像会把他怎么样似的。”


崔始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回,俯身向前,将他禁锢在椅子上,好笑的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。


“放心吧,你对我的吸引力,还远没到能让我为了你去动他的地步。”


崔始源又往前凑了凑,压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,“再说了,他心里压根儿就没你不是?不过…从前叫你跟了我的那些话,一直都作数……”


“你!”金钟云羞愤攥紧的拳头轻易地就被他的大手握住。


“行了,我今儿确实是为了正经事儿来的,既然金老板不欢迎,那我也不多做叨扰。只是得麻烦金老板回头通知您师哥一声儿,就说我请他往将军府一叙,讨教些事情。”


崔始源占够了便宜突然放开他,收了混不吝的样儿,换上一副正儿八经儿的做派,说完便领着一直在门口的候着的兵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

金钟云撇撇嘴,对崔始源这类行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。他松了拳头坐回桌前,望着镜中的人,忽然想起方才那句“他心里压根儿就没你”,一时心头苦涩,有些恍惚。


崔始源说的没错,他念着的人,心里头念的却从来不是他。


他不懂,也想不通。


还有让他想不通的,是自个儿怎么就惹上了最不想惹,也最不能惹的人。官家都是没有心的,这是他从小就认定的事情。


要不是官府弄权,他不会没有家,为了活着入了梨园行。要不是官府黑暗,当年就不会有那么多流民入京,也就不会遇上那个永远横在他和师哥之间的人……


金钟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,长叹一口气。



“你觉得李家的事儿跟落仙楼有关系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那你干嘛让你相好通知他来找你?”


曺圭贤熟练的操纵着手里的方向盘,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在后座儿闭目养神的人。


“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去李宅的时候就说起过,大寿当天李宅确实被布置成了庆寿的样子,最后却一个都没来吧?”


“自然记得,李府上下一看就是为了五十大寿精心布置过的,却又不请人赴宴,怎么想都觉得奇怪。”


“这就是问题了,若李家从一开始就打算像我们见到的那样大肆操办,最不能缺的是什么?”


“是戏!”曺圭贤的语气突然有些激动。“这样这样的有头有脸的人家过寿,是定要请戏班子到府上唱一出的,而京里能让李家觉得拿的出手的戏班子非落仙楼莫属!”


“是了,所以我敢肯定,落仙楼班主一定收到了李家的邀贴,可至于为何最后没现身,那就只能去问班主本人了。”


崔始源说完捏了捏眉心,突然又想起什么,坐直了身体伸手拍拍曺圭贤的肩膀。


“曺大副官,你以后别总相好相好的叫,人家可是瞧都懒得瞧我,我跟谁相好去。”


“哟!这可不赖金老板,谁叫人家从小就是跟着师哥长大的,输给竹马竹马不丢人!”


这阴阳怪气儿的调侃,崔始源闭着眼都能想象到曺圭贤此刻讨人嫌的欠揍样儿,不禁出声笑骂。


“滚犊子!老子这辈子还没输过!”


他就不信,往后天长日久的陪伴还抵不过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少年心事。



天刚擦黑的时候,一辆黄包车停在了将军府邸前,从车上下来一个人,理了理仪表,提起长袍的一角,顺着阶梯走向将军府的大门。


“在下落仙楼班主朴正洙,还麻烦您向将军通传一声。”来人对门口的驻兵客气的作了个揖。


“将军吩咐过,朴班主百忙之中前来,若到了可直接入花厅稍作歇息,您随我来。”


朴正洙跟着领路的兵进门,道了谢,才细细打量起花厅的摆设。


方才一路进来,他就发现崔家老宅布置的虽然简单却极为讲究。府门前左右放着一对儿半人高的石狮子,迈过高至小腿的门槛,绕过绘着“松鹤延年”图的照壁,两侧长廊前规律的种着些花草,再往右侧走一小段便是他现在所在的花厅。


花厅的高堂之上放两把太师椅,上方挂了一副“宁静致远”的匾额,下首左右各两放置把官帽椅以做会客之用。其他细微之处也无不用了心思,到叫人觉不出这竟是座武将的府邸。


朴正洙抬头望着那副“宁静致远”,思绪飘远。


崔始源一掀帘子,从堂后走出。“朴班主对着匾额瞧了许久,可见对书法颇有心得,不知您作何评价?”


朴正洙听到声音,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,恭敬的答道。“崔帅过誉了,我只是觉得这字写的极好罢了。”


“朴班主,坐,喝茶!”崔始源微微一笑,屏退左右,只留他们二人在坐。


“多谢将军。”朴正洙见他没有追问便坐下谢过,又道。“师弟和落仙楼一直承蒙将军关照,然在下身为班主却未曾认真谢过,实在是失敬,今日便替钟云和落仙楼多谢您的抬爱,来日定按规矩再谢,还望届时您能赏脸。只是不知今日将军亲入后台请师弟私下传我过府,所谓何事?”


“朴班主多虑了,我还真是没什么特意要罩着落仙楼的想法,只是单纯爱听戏罢了,若是小金老板真的觉得感激我这个常客,便叫他自己来谢我罢。”


朴正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,先是捧他到高位,再出面替金钟云道谢,实则不过是暗示自己同他们身份地位的悬殊,亲疏远近可见一斑。紧接着又将今日见面的缘由摆在明面上,让自己不管为公为私都不能为难于他。

崔始源将他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。


“至于今儿请朴班主在百忙之中务必抽空过府一叙的原因,是有些事要请教。”


“您请讲,若我知道必详细告知。”


“敢问朴班主,前些日子是否收到过请戏班入府搭台的帖子?”


“落仙楼是京里最大的戏楼,几乎每日都有各大家族的下贴,不知您指的是哪一日哪一家?”朴正洙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明所以。


“可有城东李家?”崔始源放下茶碗,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。“我也不瞒您,城东李家的事想必朴班主多少也有耳闻,崔某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此事奔波,所以,还得劳烦您回想仔细喽。”


“您客气了。”朴正洙略一回想道:“虽然不知李家出了什么事,但大概二十日前,李家确实下过贴,说是让我们排几出祝寿的戏。”


“哦?二十日之前的事儿,您记得倒清楚。”


“崔帅说笑了,并非是我记性好,只是一则是李家在京里还算有些名望,二则是寿席前一日我曾收到李家取消寿宴的贴子,还附带了一张银票,是原本谈好的价钱。被折腾了这么一回,所以印象深些。”朴正洙见他语带嘲讽也不气恼,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“落仙楼的规矩,这些请帖不管是否被应下都会留存,若您需要,随时差人来取便是。”


“既如此,那就多谢朴班主了。”崔始源笑道,看似洽谈的十分愉快。


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:“若方便,朴班主便替我向小金老板转达一下,让他不妨再考虑考虑我给他的选择……”


看着朴正洙平静的眸子终于出现一丝波澜,崔始源满意的勾起嘴角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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